桃子姜

【凌然】一次就好 3

能饮一杯无:

捅刀子要不了李熏然的命,因为他身体好、运气也不差;住院差点要了李熏然的命,因为——

无聊。

其实如果只是无聊也就罢了,更要命的是伤口愈合有几天他根本不能下床,那个意思就是很多事情都只能在床上办(具体是什么请读者自行想象人有哪几急),所以吃喝拉撒都要别人帮忙,那滋味还真的不如直接让他以身殉国更解脱。

可所谓“差点”,那么意思就是总还是有些事情支撑着他继续活着,那点事儿在正常人眼里真的微乎其微,可在伤员李熏然面前大的足够他允许球再转24个小时,就是每天大夫查房的时间。

护士也和李熏然说话,可是毕竟有的时候许多尴尬的事情会被那几个轮流换班的小姑娘看见,本来和女孩子打交道对李熏然来说就不算容易,加上这层关系就更难。大夫就不一样,那天让自己肃然起敬的叫凌远,被凌远踹过一脚的叫韦天舒,他们两个有时候一起来,因为韦大夫这人看着吊儿郎当聊起来又十分有趣,就算是ICU里只有四个人也会变得热闹,说相声一样惹得他笑到伤口发疼都心甘情愿。

与在警局里冷冰冰的李警官不同,病号李熏然在认真听他们讲话时会露出小鹿一样驯服的眼神,而一笑起来眼睛就会弯弯的眯着,这时睫毛会在眼睑下方扫出一小片阴影,非常好看。不少女护士听说ICU住进来了一个小鲜肉,争先恐后的找护士长换班,凌远知道后破天荒的没生气,只是告诫那些小姑娘安分点,先把本职工作做好,然后逮到韦天舒拽着他一同去李熏然住的病房做检查。

韦天舒不是没抱怨过,可是凌远一向霸道。

“好的心情有利于伤口恢复。”他揪着要去吃午饭的大忙人韦大夫的白大褂领子这么和他解释。

可比较奇怪,热闹虽然好,李熏然却更喜欢凌远一个人给他查房。

或许是因为先前那句带着安慰的表扬真的说到了李熏然心里面,就算连这个医生的脸还没整个见到过一回(因为每次进病房他们都带着口罩),他对凌远仍然抱着一股莫名的好感。

至于看见凌远的第一眼,确确实实是个挺悲剧的过程。

那天中午,不知道是麻醉剂药效上来还是因为阳光暖得要人命,李熏然被舒服的昏昏欲睡。正闭眼晃着神儿呢凌远就进来了,李熏然觉得他肯定以为自己睡着了所以没有出声,他不声不响绕到床边望着那堆响得烦人的仪器看了一会儿才低头对李熏然说话,李熏然隐约感到有动静却听不大清凌远到底说了什么,想回答也张不开嘴。

于是李熏然只能干看着,他眯着眼看到白大褂挡住的阳光在凌远身后形成了一个光圈。好像在人困倦的时候时间会延长,顺着白大褂往上看的功夫竟然能真真切切的看见空气里漂浮的细小灰尘和随着凌远动作时外衣上褶皱的缓慢变化。

今天他没戴口罩,他长这个样子。

那张镌刻般棱角分明的脸一下子印在李熏然的潜意识里,他没有再想为什么自己再听不到看不到了,只是若有似无地琢磨着为什么有人会长的连鼻翼的大小都雕琢的这么恰到好处。

然后李熏然就做梦,梦见自己往黑暗里面掉,因为四处无光所以十分无助,直到看见像是蝴蝶的东西在自己身边乱飞,没得选择,他伸手去抓。

就在去抓的那一刹,李熏然一下子醒了过来。

凌远的白大褂被蓝色的手术衣隔在里面,脸上又被口罩遮住,李熏然有些不满,可最终还是一个字儿都没说出来。凌远又说了一大堆,医疗术语掺着安慰灌进耳朵里他也懵懵的不大在意,其实就算受了这么重的伤,李熏然也没觉得自己会死,所以对交代的内容既没听太清也没记太多。

李熏然不知道,腹腔感染引发了呼吸器官衰竭,他真的有五分钟呼吸停止,三分钟没有心跳,因为主刀的大夫是凌远,自己才捡回来一条命。

凌远也不知道,赶来查看李熏然情况的时候为什么自己会朝重症科主任发了那么大一通火,就是因为这小子是个警察?

“病人和病人,在我凌远心里就是不一样”他在进ICU门前说”从来不一样,也永远不一样。”

那就是因为他是个挺好的警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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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大大这句话剧里说过,因为苏得我死去活来此处拿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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